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跨世纪演出的《水下村庄》

1999-12-30 来源:光明日报 张健钟 我有话说

湖南省话剧团的新戏《水下村庄》,继进京演出后,又在湖南作跨世纪演出。这部戏讲述的是六十年代,国家兴建水电站,必须要淹没那座村庄,大队党支书柳耀堂毅然带领村民离乡背井,从世代栖息的雾岭,长途迁徙到一片沼泽的贫瘠之地丝茅洲,把沉重的步犁再次架在自己的双肩上。全剧没有任何豪言壮语,没有刻意编排的戏剧结构,却充溢着魂牵梦萦的乡土情怀,弥漫着刻骨铭心的生命体验,质朴感人。

剧作家陈健秋善于通过一个个真实的生活片断,以柳耀堂一家三代为中心线,着力表现了那份如歌似泣的壮丽心境,越是平实、苦涩,越显出崇高、珍贵。剧作家从祖孙三代为我们设置了三个视角。柳耀堂是最具震撼力的主要形象,他知道个人与小集体的利益必须服从大局,于是又骗又压带乡亲们离开家乡。到了丝茅洲,他率领大家在泥沼里挣扎苦斗,还甘受羞辱,为去邻乡“讨米”偷吃豆饼的群众写几十份检查。境况有了好转,他妻子迁来的那棵杏树竟然奇迹般地成活了,迸发了一树绿芽,衍生出一片葱绿的生命之林。这段富有象征意味的描写,分明是编导们讴歌中国农民忍辱负重、开天辟地的诗意之笔。柳耀堂终于兴高采烈地喝到了儿子的喜酒,吐露出压抑多年的肺腑之言,总觉得这辈子对乡亲们有还不清的歉疚,可惜的是他半截子话还未说完,大堤决口,他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抢险,在儿子的新婚之夜献出了生命。一个感人的农村基层干部的形象就这样原汁原味地呈现在舞台上。

老爷子柳庆爹不愿搬迁,但到了泥沼地,却不怨天尤人,而是积极耕作,形象忠厚而可亲。他享受到了水库发电的成果,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节目,悄然地离开了人间,魂魄回到了雾岭故里,与老伴重聚的话题却是停电和通电之间的欢欣。儿子柳湘涛毕竟是新一代,搬迁时一把火烧着了房子,断绝了返乡的后路,与恋人依依惜别。后来,他作为新任县委书记重回雾岭工作,见到昔日的恋人,她却依旧背篓打草、旧衣苦妆,她甚至忘记了当年的那句赠言:“让我们牺牲这小我,待来日在大我中重逢。”可谓恍若隔世,重逢的情景真出于观众意外。农民们把世事沧桑都看作是寻常日子,这也许正是剧作家的点寓之笔。

为现代文明建设作出牺牲的库区农民,多少年过去了,对他们的壮举不求回报,甚至意识不到其价值所在,当全剧结束,柳耀堂的妻儿和乡亲们重回故里祭拜祖宗时,我们深切感受到了他们这种可贵的牺牲精神,即使走出剧场,还久久难忘。湖南省话剧团的新戏《水下村庄》,继进京演出后,又在湖南作跨世纪演出。这部戏讲述的是六十年代,国家兴建水电站,必须要淹没那座村庄,大队党支书柳耀堂毅然带领村民离乡背井,从世代栖息的雾岭,长途迁徙到一片沼泽的贫瘠之地丝茅洲,把沉重的步犁再次架在自己的双肩上。全剧没有任何豪言壮语,没有刻意编排的戏剧结构,却充溢着魂牵梦萦的乡土情怀,弥漫着刻骨铭心的生命体验,质朴感人。

剧作家陈健秋善于通过一个个真实的生活片断,以柳耀堂一家三代为中心线,着力表现了那份如歌似泣的壮丽心境,越是平实、苦涩,越显出崇高、珍贵。剧作家从祖孙三代为我们设置了三个视角。柳耀堂是最具震撼力的主要形象,他知道个人与小集体的利益必须服从大局,于是又骗又压带乡亲们离开家乡。到了丝茅洲,他率领大家在泥沼里挣扎苦斗,还甘受羞辱,为去邻乡“讨米”偷吃豆饼的群众写几十份检查。境况有了好转,他妻子迁来的那棵杏树竟然奇迹般地成活了,迸发了一树绿芽,衍生出一片葱绿的生命之林。这段富有象征意味的描写,分明是编导们讴歌中国农民忍辱负重、开天辟地的诗意之笔。柳耀堂终于兴高采烈地喝到了儿子的喜酒,吐露出压抑多年的肺腑之言,总觉得这辈子对乡亲们有还不清的歉疚,可惜的是他半截子话还未说完,大堤决口,他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抢险,在儿子的新婚之夜献出了生命。一个感人的农村基层干部的形象就这样原汁原味地呈现在舞台上。

老爷子柳庆爹不愿搬迁,但到了泥沼地,却不怨天尤人,而是积极耕作,形象忠厚而可亲。他享受到了水库发电的成果,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节目,悄然地离开了人间,魂魄回到了雾岭故里,与老伴重聚的话题却是停电和通电之间的欢欣。儿子柳湘涛毕竟是新一代,搬迁时一把火烧着了房子,断绝了返乡的后路,与恋人依依惜别。后来,他作为新任县委书记重回雾岭工作,见到昔日的恋人,她却依旧背篓打草、旧衣苦妆,她甚至忘记了当年的那句赠言:“让我们牺牲这小我,待来日在大我中重逢。”可谓恍若隔世,重逢的情景真出于观众意外。农民们把世事沧桑都看作是寻常日子,这也许正是剧作家的点寓之笔。

为现代文明建设作出牺牲的库区农民,多少年过去了,对他们的壮举不求回报,甚至意识不到其价值所在,当全剧结束,柳耀堂的妻儿和乡亲们重回故里祭拜祖宗时,我们深切感受到了他们这种可贵的牺牲精神,即使走出剧场,还久久难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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